鲸。

我偏爱的那片蓝,消失无边际蔓延,虽然看不见,它也有尽头,那是地平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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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苦闷,我再追问,答案总让人心疼。”

 

 作者:洛漾曦。

談談黃碧雲的故事 

首先黃碧雲絕非小家碧玉。 

她的感情道路極爲坎坷,可以寫本驚心動魄的小說,這個下次來講。她沒有那麽醜呢,香港獨舞站她跳舞時拍的照片還很文氣。如果說生活照不堪的話,大概是因爲憔悴。所以她常常拒絕訪問。 

不喜歡黃碧雲的風格,也很自然。但我覺得,她是不夠理性,但對於我這樣性子暴烈的人做樂得做讀者,而黃碧雲的性格,就像書名《溫柔和暴烈》所給人印象。實在是極爲渴望關懷和溫暖的女子,卻落得漂泊半生,“何以不容與世”(她是女子,我是女子)“已經忘記甚麽時候開始,也不知何時終結,忘年就是無始無終的意思,我不曾想象我的人生,到此境地,但事出有因。在這意義來說,今日的境地又老早已經決定。” 

她的苦悶,不似晚生代小說作者無病呻吟。在大多數時候,我想,她的寂寞不是輕易能夠派遣的,黃碧雲過早展現的天才,在文學、在別個語言和社會科學習上,使她竟長驅入無人之境。至今竟無人能安撫她了。 

我懂怎麽客觀合理的去評論一個作家,之中確有種種道理,但我會一直關注黃碧雲的作品。聽說她重又回港工作,做著人權律師,心裏也稍稍安慰。 

媚行者不似黃其他作品細膩婉約,越看越是老气橫秋的樣子,用字越發鈍而重,涼到心裏去。……我注意到,她還是不能放棄對結構形式追求呢。從《其後》意識流到《七月流火》《桃花紅》一路過來,不斷翻新,花樣百出。難爲她了。但她的歷程,在歐洲和美洲幾個國家的15年經歷就很不確定了。 

據我所知,她在巴黎讀法語,後往第一大學讀文學和戲劇(得到博士?未經證實。我也有點模糊。)然後定居美國加裏佛尼亞,在醫院做助理(?是不是想到了《其後》裏的平崗,趙眉,詹克明?)然後回香港繼續做(記者?還是議員助理?),後定居英國倫敦,在一家律師事物所實習、工作,直到90年初再回香港,個人舞展結束後,往西班牙學舞……令她重新愛上關於拉丁的東西,以此爲題材繼續寫書……現在應該還是律師。 

雖然很多模糊的地方,但還是可以看出種種種種跟創作細節相關的生活印記……這次的《媚行者》,寫拉美,我料到她必寫格瓦拉,黃碧雲這點的確不好,有點太擡舉自己的小圈子……過多的熱情,愛和理想主義,都不是好處。竟不知道是說她勇敢好,或是固執?論實際生活經驗,她並不見的懂得透徹,一味猛飛猛躲,多年來還是在象牙塔裏,不肯成長。不肯變的聰明,略微平心靜氣。世故真有如此可怕?我明白她的原則,要活的豐盛,憎恨生命的重復。如此閱曆的作家,對於讀者,今時今日很難得了,但我希望她活的平靜。不要從此滿世界爲家,雖然已經知道,“如今這境地一早就已經決定”,每逢她的那句話“何以不容與世”,我都不能習慣的心驚……從香港的《她是女子我是女子》開始,《媚行者》,並不曾改變。 

她既然知道:“人民需要忘記,如果不忘記,太……”,何苦挂懷過去小事,最好她需要遺忘種種沈重,不必從此傷春悲秋。 

對於縱深剖析自己的作家,我始終想說:關懷個人以外的群體是成熟的開始。但,物件是黃碧雲,這種話大約造次。希望她不再介懷往日,失意事小,之類……聰明如她,怎會不懂。 

我想起另一個黃迷的話:她必定經歷了很多次的絕望。 

仿佛就篤定了宿命如此,外人心疼也幹著急沒用……以這種經歷,自尋了斷不是更加乾淨利落?絢爛總是短暫,但至少保持一點清高。不必苦苦追尋,面對兩手空空。那麽,既然選擇在社會中磕頭流血,還維持著那點清高,硬是七癆五傷,何苦。 

今後,誰能安慰了她。 

但我仍心懷感激,至少有人給出一個稚拙的榜樣,明知是錯,還是向前……他日若晚景淒涼,至少如願……活的豐盛。她一定絕望多次,不然不會真以爲,死亡是僅剩的那一點點期盼。 

把死亡當做平息……也憎恨自己的清醒吧? 

……無言……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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